明朝時期,杭州有一富商,姓顏。顏老爺膝下有一女,名叫若情。一日,顏小姐隨父母往蘇州赴喜宴。喜宴過後,小姐與家人先行返府。一行人行至一條小徑,顏小姐自轎中探首問道:“此乃何處?”丫鬟剛要答話,一群大漢從路旁躍出,攔住去路,喝道:“要從此路過,必先留下買路錢!”
顏小姐從未遇過此等事,好奇之下掀起轎簾一探究竟,那知群漢一見小姐膚如凝脂,唇若櫻桃,身穿綾羅綢緞、頸戴明珠、滿頭珠翠,心中生了歹念,當即提刀砍往眾家丁,口呼:“今日你家小姐走運,被爺看中,要娶做押寨夫人!”丫鬟一聽大驚,慌忙著小姐逃走,可那三寸金蓮如何能逃?
一漢一把抓住顏小姐皓腕,面露垂涎之色。小姐這是方知怕,大呼救命,忽聽身後一女喝道:“光天化日,欺侮良家婦女,羞也不羞?”小姐回首一看,但見此女一身紫衣、烏絲垂肩,手中一柄長劍銀光閃閃,身後還有一匹駿馬,當真英姿颯爽。
那漢子見一女子阻事,罵道:“那兒的野丫頭,敢到這兒來撒野!”那女秀眉一揚,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刷刷兩劍,便削去那大漢的雙耳。餘人見其受傷,紛紛向那紫衣女郎砍去,那女持劍回擋,不消一會兒,便叫群漢個個捂著耳朵竄逃。
顏小姐驚魂甫定,向救命恩人謝道:“多謝俠女仗義相救,敢問女俠大名,若情他日好報答酬謝……”那漢子見一女子阻事,罵道:“那兒的野丫頭,敢到這兒來撒野!”那女秀眉一揚,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刷刷兩劍,便削去那大漢的雙耳。餘人見其受傷,紛紛向那紫衣女郎砍去,那女持劍回擋,不消一會兒,便叫群漢個個捂著耳朵竄逃。
那女郎笑道:“謝倒不必,只是小姐莫再孤身出門了,否則再遇凶險,未必有人能救。”見小姐點頭應諾,女郎隨即跨上白馬。
顏小姐攔住馬頭,道:“若情今日蒙俠女相救,望收下薄禮,”說著掏出一玉,“此玉我自幼貼身佩戴,還望女俠不嫌棄。”
那紫衣女子細細端詳那玉,只見晶瑩的白玉上刻了一“情”字,她笑了笑。
“女俠若有空,便來我家作客吧。小妹姓顏,家住杭州……”
“那多謝你了!咱們有緣再會。”未等顏小姐說完,那紫衣女郎便一夾雙腿,絕塵而去。
顏小姐急道:“請女俠留下姓名!”
那女子的聲音遠遠飄來:“我叫宋無嫣……”
“宋無嫣……”顏小姐喃喃念道。
* * *
清乾隆年間的紫禁城內,一個女孩被一眾宮女嬤嬤們擁著,往延慶宮走去。這女孩名叫青霓兒,是愉親王的女兒,當今貴妃的表甥女。愉親王出征准格爾時陣亡殉國,其夫人聞訊後自刎殉夫,遺下女兒。貴妃得知表甥女無依無靠,稟明皇帝,將青霓兒接入宮撫養。一行人進了延慶宮,青霓兒跪下叩頭,口稱:“青霓兒叩見寧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寧貴妃端坐殿中,微笑賜她平身,道:“青霓兒,你今後便住在我這兒……”話未說完,青霓兒便連連搖頭,寧妃奇道:“難道你不願”
青霓兒答道:“我不住這兒,我要回家,額娘說她去找阿瑪,叫我等她回來的。”
寧妃聽罷心中一酸,安慰她道:“青霓兒,你先在宮中住一會兒,待你額娘回來,我再送你回家。”於是吩咐左右領青霓兒內屋,青霓兒老大不願意,無奈貴妃吩咐已定,違抗不得,只得翹著嘴隨宮人進屋去。
夜闌人靜,深宮內院,倍顯孤寂。青霓兒坐在窗前,望著夜空,心中有股感覺告訴她:額娘是永遠不會回來的了。想著想著,覺得自己孤苦無依,無人為伴,不禁落下淚來。忽然,她聽身後有人請安道:“奴婢雲硯參見青格格,格格吉祥!”青霓兒回頭一看,見是一宮女。那宮女年紀與青霓兒相仿,身著藕荷色宮女服,正屈膝低首行禮。青霓兒道:“你來做什麼?”
“回格格,寧妃娘娘知格格不習慣宮中生活,特命奴婢前來服侍。”
青霓兒又問:“你說你叫什麼?”
”奴婢名喚雲硯。”
青霓兒不再說話,只是眼睜睜地望著窗外。雲硯道:“格格,該就寢了。”
青霓兒道:“我睡不著,額娘不哄我,我睡不著的。雲硯,你陪我睡……”雲硯微笑頷首,幫她脫了衣,又吹熄了燈,兩個小姑娘一起爬上了炕。
黑暗中,雲硯問道:“格格想家麼?”青霓兒嗯了一聲。
雲硯安慰她道:“格格,你放心,你在宮裡不會寂寞的。雲硯會陪你,延慶宮裡還有好多阿哥格格……”青霓兒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道:“謝謝你,雲硯。”說著將自己腕上的一只鐲子套在雲硯手上,二人不久便一同沉沉睡去……
* * *
二十年代的上海街道上,有一女子神色恍惚地走著。這女子叫汪曼清,她剛剛得知母親的病訊。母親要做手術,需要一筆手術費---一筆負擔不起的手術費。曼清是家中唯一的支柱,母親、嫂嫂、三名正讀書的弟妹和兩個小侄兒都靠她做小打字員掙得的微薄薪水過活,壓根兒沒有任何積蓄,如今當真無計可施。
走著走著,到了黃浦江邊。曼清望著那滔滔江水,心想倒不如一頭栽下去的好,一了百了。可一想起那一家老幼自此無依無靠,她又狠不下心。就這樣六神無主地走著,曼清到了一間夜總會的門前。她心頭閃過一念:“如果我去做舞女,那就可……”但她知道,自己只要踏進了那門檻,這一生便是毀了。
正躊躇間,夜總會內步出一個美艷的小姐。那小姐濃妝艷抹,一頭棕色的卷髪,穿著紫紅色的繡花旗袍,艷麗不可方物。她見曼清駐足門前,一臉愁容,已知其意,於是好言勸道:“小姐,千萬莫打錯主意,夜總會不是你該去之地。”曼清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不知她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心思。那女子續道:“小姐,即便走投無路,也不可走上這條路啊!有何難處,告予我知也比走進此門為上。”曼清見她一個陌生人,竟對自己如此關懷,不禁感動。她邊哭邊向她道出自己的苦處,二人邊行邊談,又到了江邊。
那女子聽罷曼清訴苦,倚著欄杆嘆道:“看來你我遭遇倒也相似。我十九歲之時也是急著籌錢,才踏入那煙花之地的,才弄得如今……”曼清怔怔地望著江水,黯然無語。沉默良久,那女子忽然從手袋中掏出一包物事,遞給曼清道:“小姐,你我素不相識,但我真的很想幫你。這兒有些錢,你先拿去救急,往後再慢慢還我吧。”
曼清聽罷大驚,急道:“這絕不行,你……”
那女子淺淺一笑,說:“咱倆今日撞見了,你我的故事有如此相像,也算是有緣,我真心想幫你。這些錢我不是白給你的,我叫沈如燕,他日你到夜總會來找我吧!”
曼清遇見如此熱心的人,肯傾囊相助自己,真不知能如何感謝。她除下耳環,放到沈如燕手中,道:“沈小姐,我們素昧平生,你卻這樣幫我……大恩不言謝,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耳墜我戴了很多年,你就收下存當紀念。”那沈如燕又是一笑。她接過耳環,往人群中走去,餘下曼清含淚目送那紫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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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香港某法院門外,兩個年輕女子並肩步下台階,一女開口道:“晴晴,這回可真要好好謝謝你!”
那晴晴笑道:“算了吧,我的大小姐。從小到大,無論你遇上什麼麻煩,都要找我幫你解決,我都習以為常啦!”
方才那女嘻嘻一笑:“哈,或許上輩子欠了我呢!”兩女說說笑笑,上了座駕,驅車往一家咖啡廳。
蠻有情調的咖啡廳內,“晴晴”喝了一口卡布奇諾,道:“少妍,你說說看,我一共幫過你多少次忙?你一共欠我多少?”
“我的恩人!這數都數不清唷。反正從我們首次見面開始,你就是我的福星……”
十多年前,在一所中學門外,身穿淡紫色校裙的卓少妍一臉著急。她剛升上這所名校,要參加中一分班試,但冒失的她卻忘了帶筆袋……這可如何是好?此時,提著小提琴的殷晴從校門內走出來,見一個小學妹好像需要幫助,遂走上前問道:“同學,你怎麼了?”
少妍有點怯,她靦腆地如實告訴了那個陌生但熱心的學姐。殷晴聽完,從背包中掏出一個淺綠色的筆袋,道:“這個容易,我先借你用,你明日來學校音樂室還給我吧。”少妍很詫異,同時更多的是感激。她愣愣的不知說什麼好,殷晴笑著推她進校門,道:“加油哦,考個好成績啊!”
四年前,卓少妍經營的一所寵物美容中心剛剛開業數天。一日,她正准備為一只名種犬修剪指甲,卻發現該犬不見蹤影。她急壞了。此犬矜貴非常,如有閃失,可無法向客人交代,甚至可能賠都賠不起。想到這裡,少妍真的快要掉下淚來。恰巧,打算邀少妍共享下午茶的殷晴來到,少妍如見救星,向她求救道:“晴晴啊,糟糕了,我弄丟了一只小狗,白色的,毛很長……”
殷晴依稀記得方才仿佛見過這麼一只小狗。於是,她立刻奔出寵物中心,過了三個街口,果見一只白色的長毛狗蹲在路旁,東嗅西聞。殷晴吁了口氣,趕緊抱起那調皮的家伙。她心中想著,少妍會樂成什麼樣子……
咖啡廳內,少妍咽下一口芝士蛋糕,續道:“殷大律師,加上這次你為我擺平索償官司,你總共幫了我三次大忙。至於其他瑣碎的事……我也不大記得了。總之,有你這個好姐妹,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殷晴眨眨眼睛,俏皮地道:“嗯,如此說來,我是否欠了你三輩子的債啊……不對不對,一定不止。你這人哪,冒冒失失、粗枝大葉的,總會有再遇上麻煩的時候……”
咖啡廳外陽光普照,殷晴和卓少妍拿著咖啡並肩走在街上,二人歡聲笑語,好不愉快。
(後記:年多之後翻看自己的舊作,得出八個字的結論:慘不忍睹,不堪回首!曾經為這篇自創故事而沾沾自喜,沒想到如今重看,卻只覺其幼稚低能……構思不佳、文筆不暢更不美,一無是處也。只是,我還是想post出來。這畢竟是一個記錄,是成長、成熟的印記。更重要的是,這篇如今看來一無可取的爛作,是我交給學校的作文。它讓我憶起中三的美好時光、憶起自己在靜夜挑燈創作故事的暢快感覺、憶起自己因為最喜愛的老師而將原本六百字的作文寫成數千字的稚氣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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